“谁家活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树上趴着呀?”小厮挠头。
“夜半无事,假扮恶鬼寻人开心而已。”容岐泰然自若,既无惊惧,亦无愠怒。他清亮双眸看着容玉,见她神情惊怔,便从果盘内捡了一棵最大的樱桃塞进她手里,岔开话题:“倒是忘了问你,上次进宫后,可见着舅母与佩兰了?”
容玉回神后,逐一答了,关于安平公主的小插曲,也顺口提了一嘴。
容岐神色微动,道:“以往我曾听人议论这位殿下,说她暴戾恣睢,冷酷无情,可是这般看来,外界传言实乃失真。”
“不错,此事虽是仰仗了晏之与荣王,但若没有安平公主网开一面,也难善终。”容玉由衷道。
容岐向来重情重义,颔首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以后若有机缘,也要还了她的恩才是。”
兄妹两人叙话当口,客院另一边,来运辗转在周靖夫肩头的长枪底下,忙得惊心动魄。待搬完李稷的最后一箱行李,忽听得“嗖”一声,周靖夫扛在肩头的那杆钩镰枪竟到了李稷跟前去,他吓得惨无人色。
“周少爷,你这是作甚?!”
周靖夫牛高马大,肤色黝黑,看人时虎目炯炯有神,拿枪挟人的架势更是凶悍。李稷却仿佛置身事外,仰首盯着在房梁角落结网的小蜘蛛,睫毛都没动一下。
“听闻武安侯曾坐镇登州,一杆银龙枪杀得倭寇闻风丧胆。有道是虎父无犬子,小侯爷既是武安侯的儿子,想来枪法也是出神入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