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没说话,只扫了她一眼。

        明花被这视线一扫,忽然像是被扼着了脖颈的鸭,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喉头发出一声不甘又凄苦的气音。

        明香摸了摸她的头,从自己身上背着的军挎包里拿出来一本伟人语录往她手上一推:“看书去!”

        说完看也不看她,就找李曼芸去了。

        她来到厨房,看到李曼芸坐在灶边,一边拉着风箱,一边拿了炉膛里烧焦的小棍儿吹凉画眉。

        明香倚在门边没进去。

        她见她画完了眉,把那刀腊肉放进锅里盖上薄薄的木头锅盖,又坐回炉边发了会儿呆。

        发着呆呢又忽然解开棉袄,从里面摸出来一方大红绣白牡丹的旧手绢,一点点地擦眼泪。

        她解了棉袄的扣子明香才看到,原来,她臃肿棉袄下穿的不是毛线衣也不是这年头大家都在穿的棉布保暖衣,而是一件灯芯绒布料的改良旗袍!

        那旗袍只在领口处还看得出一点旗袍的元素,裙尾改短了,腰身改宽了,里面一件毛呢的长裤倒是改得非常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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