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的衣裙,银红的披帛,柳绿衫子,明亮的色彩乱揉一气,倒是十分的显眼,程净竹走出去,到她面前停下,朝她伸出一只手掌。
阿姮看着他的那只手,不知为什么,她总能轻易在他身上发现人与人之间的不同,譬如,同样是人,他却生得比村邻高大,再譬如,同样是手,他的手却比她见过的村中别的男人的手要漂亮。
无论是筋骨,还是指节,哪怕是苍白的皮肤底下浮出的淡淡的血管的青,指腹的粉,令人看着就高兴。
阿姮甚至想一口咬破他的手指,咬出殷红的血来,汩汩地淌。
但她却没那么做,却像一个人类一样,伸手去握他的手指。
他的手很冷,像璧髓一样冷。
几乎是在她才触碰到他手的顷刻,程净竹睫毛微动,立即抬手挣开她,他腕骨上的念珠也因此而微微晃动,发出轻响。
程净竹再度朝她伸手:“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阿姮笑着问。
“我的法绳只收服那泥妖,并未毁起真身,而今,他却只剩一元神,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程净竹言辞淡淡,“洞窟当中他真身已融成烂泥,唯有颈部还算完整,若不算喉咙正中的那个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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