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闰闰当即龇牙咧嘴,惊呼一声,大叫求饶,“疼!婆婆轻点!”

        “我就没用力。且安心吧,你这嫩脸擦不破。”老妇人梳着包髻,头发一丝不苟都束在褐色布巾里,半点杂碎发没有,定是涂了香油才能如此平顺板正,而两边也是简单戴了红线穿的银耳坠,上薄衫下是肥大的裤儿,没围裙裳,整个人看起来敞亮又精神,一瞧就知晓是干活利索的人。

        卢闰闰揉了揉泛起红痕的脸颊,疼得直蹙眉嘟嘴,暗叫这还没用力,她这是脸,不是那猪皮肉!

        不过好在人是清醒了。

        她捂嘴打了个哈欠,把脚放到脚踏上,胡乱摸索着鞋的位儿。

        没叫她费心,一双温热有力的粗粝大手抓住了她乱窜的脚丫,把鞋袜给她套了上去。接着,卢闰闰手里又被塞了一把竹柄刷牙子,是粘好盐的,她熟练的开始刷牙。

        受限时代,竹柄上两排洞上扎的是马尾毛,刷起来刚硬,一点都不舒服,好在卢闰闰穿来十几年,已经用习惯了,再怎么也比生嚼柳枝来得舒服。

        她刷着刷着,眼睛又不自觉闭上,好在这是凭手感的事。

        至于漱口的水和底下垫的瓦盆,自有陈妈妈操心,若不是人不能把魂塞进别人身上,陈妈妈恨不能连吃喝拉撒都替了,叫卢闰闰能懒洋洋待床上享福。

        卢闰闰刚咕噜一口温乎的水,头上,陈妈妈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念叨起来。

        “你娘去吴副都指挥使府上做席面,逞威风把唤儿那丫头给带去端茶递水,家里连个帮我搭手烧水的人都没有,还得使钱去街上买洗面水,整两文呢,也不把面盆兑满,钱都叫这些黑心肝的人给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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